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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暴風雨前的寧靜

 

  聖提雷亞殿堂,位於聖天帝國的正中心,它集合了全國上下的軍事、司法、行政,原本應該是寧靜而莊嚴肅穆的場所,忽發的冒出一陣怒吼。

「你們這些士兵在搞些什麼?既然在納爾瓦拉城發現賽爾德家族的賤民,為什麼還讓他輕易逃脫?」一名禿頭的男子激動得幾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直瞪著下方不知所措的副司令,彷彿快噴出火來。

「非...非常抱歉,因為司令官突然戰死,我們知道這件事時他已經走遠了。」副司令的聲音充滿膽怯。

  另一側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士冷漠的說:「你以為這樣可以把責任推掉嗎?」

「小...小的不敢...」他把頭低到不能再低了。

「算了,多說無益,現在應該先想辦法把那傢伙找出來。」坐在正中央的黑髮男子制止了其他人繼續對副司令的質問,把焦點重新拉回正題上。

「你形容一下那個人的特徵。」聽了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副司令身上。

「他...膚色偏白,身上有一套黑色護甲,銀色的頭髮和碧藍色的雙眼。」

「銀髮、藍眼?不可能!賽爾德家族的直系早該全被殲滅了!」不只這個男子,幾乎在場所有人全陷入恐慌,除了少部分的人還能維持鎮定。

「別自亂陣腳,還不確定他是否真是賽爾德家族的直系,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將他們找出來。」黑髮男子說完,整個殿堂頓時又歸為平靜。

「副司令,你還有什麼要報告的嗎?」議會長開口詢問。

「我聽士兵們的傳言,他似乎駕馭著一頭黑色飛龍,但不確定龍背上是否還有其他人。」說完,不少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可以了,你先退下吧。」語畢,副司令身後的大門被侍衛們緩緩拉開,他不敢多留,行禮後迅速轉身離開。

等到那扇門再度關閉,這些公爵這才開始正式討論往後的對策。

「要派偵查隊到那座城四周調查嗎?」

「既然是騎著飛龍,他不大可能會在那種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停留。」

「這樣的話就算派出飛駿部隊也沒辦法逮住他。」

「別說逮住他了,現在連找到他都是個問題。」

「陛下,我有個方法懇請陛下定奪。」略顯中年體態的男人稍微行了個禮,對象正是那名黑髮男子。

「霍爾斯公爵嗎?說來聽聽。」男子晃著手中酒杯裡的紅酒,透過那彷彿紅寶石般色澤看著他。

「微臣建議懸賞他的首級,凡是成功者為沒落貴族或旁系皆可獲得爵位,平民可獲得騎士或將軍之職,若是奴隸或草民則將其地位升至公民並給予一定的土地和財產。」

「原來如此,獎賞確實吸引人,而且還可以釣出那些彷彿老鼠般的貴族餘黨,並讓他們自相殘殺,霍爾斯公爵,你立了大功。」隨著男子將他隱藏在話中的計策掀開,立刻引起不少人的熱烈回響。

「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今天議會到此結束。」議會長收起桌上的資料,轉身離席。

  其他官員在議會長宣告結束後紛紛離開,最後剩下那名陛下和另外四位公爵。

「沒想到賽爾德家族的直系居然還有人存活。」其中一人對此事似乎非常在意。

「我早就說了,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只交給那些皇家騎士,到頭來千塚之戰還是沒有達成目的!」另一位公爵不滿的往桌上捶去,整疊的文件頓時散落一地。

「也不能這樣說,他們又不知道實情,至少他們已經把我們的敵人從三十七人變成一人了。」坐在陛下身旁的公爵手指相扣,以樂觀的口吻說著。

「那請你好好想想,他們可是憑著一支不過千餘人的部隊摧毀了近二十萬的禁軍部隊,連號稱最強的十二位皇家騎士也戰死五人,其餘的幾乎都是重傷,兩人殘廢,你真認為一人和三十七人所帶來的威脅有所差別嗎?天兵!」那名公爵又捶了桌子數下,咬牙切齒的說。

「寇瓦說得沒錯,就算敵人只剩一人,我們也不該大意。」五人中唯一的女人淡淡的說。

「我只是要你們別把這件小事和真正該做的事搞混罷了。」被罵天兵的公爵聳聳肩,對他們的言語污辱絲毫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陛下顧不得形象大笑了起來,在場四人均是一愣,不懂為何陛下會有這種反應。

「這次是你們三個輸了!」陛下望向身旁的公爵說:「拉爾,我中意你剛剛那句話,這次的事件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

「謝陛下。」拉爾朝陛下行了個禮,其餘三人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滿,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們也只能接受了。

「我等著看你的表現。」說完,陛下長袍一擺,轉身離去。

  留下的四人互望了幾眼,也不多說什麼,當下分別從不同的路線離開聖提雷亞殿堂。

 

  微涼的晚風徐徐的吹著,一名男子獨自坐在城牆上,視線越過無人的街道,遙望遠處靜謐的森林,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大笨蛋。」男子說著,便將手中的那罈酒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你說犽月和雰夜吧。」另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邊,但他卻沒有任何一絲訝異,仍是喝著酒。

「已經六年了吧?」男子吁了口氣,淡淡的問。

「恩。」人影不冷不熱的回答。

「我原本以為那兩個傢伙會乖乖的躲起來,沒想到居然給我大搖大擺的騎著幻羽跑了出來,還鬧到議會緊急開庭處理,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阿?」男子不滿的發起牢騷。

「你覺得那傢伙會輕易放過那些傷害過他妹妹的人嗎?」人影的語氣中帶點「你是笨蛋嗎」的味道。

男子這才像想起某事,低聲叨念:「差點忘記那傢伙有個他媽該死的戀妹情節,有機會我一定抓回來再教育!」

  人影聽了他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會兒才開口說:「但你也不是不清楚,那件事不僅讓他們眾叛親離,到最後剩他們兄妹倆相依,如果你是他,你能忍受自己唯一的家人遭到那種對待?」

  簡單的幾句話,帶出的卻是一段段沉重又不堪回首的記憶,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任憑夜風不斷吹撫。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上面都已經下了通緝令,我看在過幾天鐵定會派出暗殺部隊,必須在他們之前找到那兩個死小鬼。」男子說到這裡,又往嘴裡倒了一大口酒。

「不可。」但沒想到人影居然會持相反意見,男子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他們現在確實很危險,但相對的我們也是,通緝令的目的是引那些早該被抹除的貴族勢力再加以殲滅,我們現在先別輕舉妄動的好。」

「利用那些沒落貴族對過往地位與名利的渴望來抓他們兄妹倆,更讓擁有部分相同血緣的賽爾德旁系與他們為敵,上頭那些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老奸巨猾。」男子放下手中的酒罈,靜靠在牆緣。

「不然他們怎會在千塚之戰指派十二騎士和禁衛軍正面迎戰賽爾德家族,好讓那些與他們意見分歧的騎士跟賽爾德家族拼個生死,只是他們沒料到賽爾德家族有這麼恐怖的戰力,不僅禁衛軍和十二騎士幾乎全滅,還差點搞到整個國家經濟崩潰,畢竟那筆軍費實在很可觀啊。」人影的話中帶著笑意。

  男子接著說:「再加上醫藥費和一堆雜七雜八的費用,這可讓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吐出不少呢。」說完,兩人不約而同想到那些上位者在戰後議會中被要求繳錢的那副嘴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男子這才開口說:「這次就聽你的吧,接著。」

  男子右手一甩,另一個未開封的酒罈迅速飛出,人影也不多話,單手一接,迅速撕開封口喝了起來。

 

  一大清早,市集入口處已經聚集一大批人,不少人正議論紛紛的看著張貼的公告,那並不是議會新制定的律法或準備徵收的新稅,而是一張通緝令,指名要找一名銀髮碧眼的少年,上頭不只將他的特徵和成功後的報酬全列了出來,更直接將他是賽爾德家族直系子嗣的事公諸於世。

  不只市集,酒店門口、茶館、旅店,全都貼了這張通緝令,全國各地的殺手們看上了這筆鉅款,紛紛建立聯盟,地下幫派也不甘示弱,聯合村民和當地的地痞流氓組織搜索隊,才短短幾天內已經有不少支部隊,不管是人民自組的或是軍方的,全都在城內外四處搜索,引起不小的騷動。

.......」不常進城的犽月當然不知道這件事,但他知道自己在納爾瓦拉城把事情搞得太大,所以他換下那套顯眼的護甲,披上另一件褐色斗篷,混在人群中進入了離納爾瓦拉城約三千哩遠的瓦爾尼城,碰巧在一間旅店外牆上看見那張通緝令。

  雖然如此,但一頭銀髮和碧藍色的瞳孔仍是十分明顯,他當下伸手檢查帽沿,確定是否遮住所有頭髮和雙眼。

  小夜和小幻現在都在山上,短時間內大概還算安全,我得快點把事情辦妥。想到這裡,犽月立刻轉身準備離開,幾名流氓卻恰好在這時巡到附近,畢竟這裡也是從小待到大,一眼便可分辨是不是本地人,當下將他團團圍住,引起不少路人圍觀。

「喂,你不是本地人吧?」當頭的也不廢話,直接挑明。

「不是。」

  他指了指告示說:「我想你也看過了這個公告了,現在情況特殊,你就拉下帽子讓我們瞧瞧,不然別怪我們動手了。」

......」該死,要動手嗎?但只要暴露身分,肯定會被城內的士兵圍剿,小夜他們也會被發現,到時候面對大量的敵人,我有能力保護他們嗎?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有個年情人從一旁衝了過來,大喊:「老大,我們在山上發現一頭黑色飛龍,還有一個銀色長髮的小孩!」

「快走,不能讓他給跑了!」也不管站在中間的犽月,那個老大立刻帶著所有手下往山上跑去。

「這位小兄弟,非常抱歉他們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一名有點年紀的老人來到犽月身邊,低聲的說。

「山上,糟糕!」犽月立刻連想到發生什麼事,忍不住大喊。

「小兄弟?」老人還沒想到出了什麼事,犽月已經一把將身上的斗篷拉下,露出原本藏在下面的銀髮。

「你.....」他還來不及說話,犽月雙腳一蹬,整個人彷彿砲彈一般向前衝去,其他村民在他遠離之後才發現剛剛那人正是通緝令上懸賞的少年。

 

  山中的小湖邊,一個纖細的小女孩正編著花圈,美麗的風景和她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面,一般人看到這景象,總會有種來到仙境的錯覺,然而那女孩身後偏偏伏著一頭全身黑得發亮的巨龍,恍如機翼般的肉翅就這樣收在牠背上,看似正在休息,但那雙黃銅色的眼睛卻不斷的來回警戒。

「那個傢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老大望著正在巨龍邊的小女孩問。

「可是通緝令上明明是個男的.....」有個年輕人不知所措的搔了搔頭。

「但也許是他們看錯了啊,怎麼可以讓機會白白溜走?」老大瞪向那個年輕人,說:「就算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拿下首級後再把頭髮剪掉不就可以了嗎?」那人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奸笑。

「老大,有動靜了。」

「我看看。」老大小心的撥開灌木叢望去,只見那個小女孩正接近那頭巨龍。

「小幻,你看,這是要給哥哥的。」女孩高舉著手中的花環遞向巨龍,埋伏在周圍那些民兵全都捏了把冷汗,光是牠的頭就有女孩的兩倍大,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接近這種怪物,然而她卻毫無所懼來到牠面前。

  但更讓他們傻眼的是那頭巨龍居然還真的抬起頭來,嗅了嗅花環,接著發出像是打噴涕般的聲音甩了甩頭。

「呵呵。」女孩聽著那個聲音笑了起來。

  然而一個民兵卻在這時不小心踩到樹枝,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嘎!」聲音驚動正和女孩嬉戲的巨龍,在牠發出大吼的同時,原本收在背上的肉翅迅速張開,小女孩嚇得立刻躲到牠前腳旁。

「大家上!別讓他跑了!」一聲令下,近千名民兵手持鐮刀、柴刀等日常刀具,從森林中奔出。

「嘎!」雰夜的雙眼無法視物,雖然有一身強大的能力,但還無法善用聽覺的她根本無法獨自對抗敵人,眼看對方逐漸逼近,巨龍有力的長尾一個橫掃,幾個人當場被尾端鋒利如刃的骨刺硬生生刺穿再甩飛出去。

  那些人早在骨刺貫穿的剎那就已經死透,灑出的鮮血染紅了土地,撲鼻的血腥味也隨之瀰漫,惹得不少人當場乾嘔起來。

  因為攻擊來得又快又猛,民兵們嚇得退了幾步,不敢太過接近,但巨龍卻也沒繼續發動攻擊或逃走,仍繼續待在原處護著那個小女孩。

「可惡!用弓箭!」數十個老練的獵人迅速張弓搭箭,瞄準巨龍腳邊的女孩。

  就在弓箭射出的剎那,一道人影倏然從樹林間竄出,手中的長刀劃出一道銀色弧光,斬出的勁風輕而易舉的將箭矢全數一分為二。

  隨著人影落地,周圍的人馬上認出他是通緝令上的犯人,然而卻無人敢上前,因為他剛剛所展現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這些人的預期,在加上他手中那把長刀和冰冷的眼神,不少人頓時興起逃走的念頭。

「小夜、小幻,沒事吧?」犽月無視前方的敵人,柔聲的問後方的巨龍和雰夜。

「恩。」雰夜有點被嚇到,心有餘悸的的語氣讓犽月心中燃起怒火。

「小幻,立刻把小夜帶走!」

「嘎!」巨龍有些不安的看著犽月。

「別擔心,你們先走,我等等會追上你們。」犽月單手將雰夜抱上龍背,巨龍看了他一眼,隨即振翅而起,往山林飛去。

「你們這些人活得不耐煩了?」犽月緩緩轉過身來,冰冷的眼神中散發出強烈的殺氣,不少人已經被這股氣勢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冷汗不斷自額上滴落。

「別怕!他只有一個人,我麼可是有千人啊!只要拿下他,我們就可以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聽了這句話,每個人再度露出貪婪的目光,彷彿眼前的犽月不過是唾手可得的獵物,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挑錯獵物的代價就是......生命。

「衝啊!」也不知是誰先帶頭的,所有民兵們高舉著手中的刀械衝向犽月。

「哼!」犽月冷哼一聲,反手抽出腰間的第二把長刀,擺出迎敵架勢,靜待敵人接近。

  就在這些人來到他面前準備攻擊的瞬間,犽月眼神一變,身影迅速從眾人眼中消失,他們吃了一驚,緊張得四處張望,這才發現犽月正立在身後,而他手中的長刀正滴著...........

血!?

  這些人還沒會意過來,陣陣劇痛猛然傳進腦袋裡,泉湧般的鮮血正清楚的告訴他們將死的事實。

「手!我的手!」

「啊啊啊啊!」

「救我!救救我!」

  除了被一擊奪命的人之外,其他人或跪或躺的在地上瘋狂嘶吼,斷手斷腳的大有人在,部分的人更是被攔腰對切,肚破腸流。

  犽月也不多說什麼,隨手將長刀上的血跡甩掉並收回刀鞘中,接著頭也不回的往巨龍剛剛離去的方向急掠,不一會兒便消失了蹤影。

  遠處的樹上,三道人影冷眼看著這場幾乎算是屠殺的戰鬥。直到犽月走遠,其中一人才開口說話:「這人不簡單。」

「你怕了嗎?」另一個人以挑釁的語氣說。

  那人正想回嘴,站在中間的人影先一步開口說話了。

「他剛剛砍了幾刀?」一旁的兩人同時一愣,不明白這問題有什麼意義,但他們仍是將自己所見的據實回答。

「七百二十六。」

「八百六十九。」

  兩人驚訝的互望,數字怎麼會差這麼多?

「正確答案是五百四十七刀,你們多算的是他高速移動時帶出的刀的殘影,那人到底是深藏不露,他的動作可能更快,而且現在連他的能力也不清楚,先回去通知其他殺手,在狀況未明時別輕易動手,造成傷亡。」

「是!」兩人應了一聲,分頭往不同方向飛奔而去。

......」真是,本來想用這一千多人弄出些情報,看來是想太美了,算了,反正這種垃圾棋子要多少有多少,下次再派人到城裡煽動那些村民去追捕他們吧。

  那人影望了望滿地的屍首,露出了無奈的微笑,接著身影一閃,整個人消失無蹤。

 

  犽月以極輕的步伐獨自穿梭在森林裡。打從一開始他就發現有人在遠處監視,所以他要幻羽先一步帶走雰夜,確保她安全無虞,現在既然監視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他也不打算繼續繞圈干擾搜尋,直奔小幻和雰夜的所在地。

「哥哥,你沒事吧?」一衝出森林,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一座大湖,清泉從山間傾洩而下,飛散的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剔透,而此時的雰夜正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雙腳在水裡擺呀擺地,似乎是聽到因為移動所產生的風聲和腳步聲,她立刻望向才剛衝出森林的犽月,一臉擔憂的問。

「那當然。」犽月走到雰夜身旁,輕撫著她的頭髮說:「聽力練得還不錯,居然知道我回來了。」

「嘻嘻。」雰夜笑了起來,隨著晚風的吹撫,銀色的長髮隨風飛舞,看著她滿足的神情,犽月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哥哥,我想聽那首歌,那首母親大人常哄我們睡覺的......」雰夜將頭靠在犽月的側腹上,小聲的說。

「恩。」說著,犽月一把抱起雰夜,走到閉眼休息的幻羽身旁,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自己則取出一支長笛,上頭雕著象徵賽爾德家族的圖紋。

  悠悠的笛聲在寂靜的森林裡響起,夜風帶著這柔和的曲調迴盪在森林中,雖然只是一首歌,但這卻是那位精通音律的母親大人為了他們倆親自作曲,對他們來說,這不只是一首歌,因為裡頭包含著母親大人對他們的關愛、溫柔。

  隨著樂曲的結束,犽月輕輕放下那支長笛,溫熱的液體滑過左側臉頰,他輕輕一抹,但仍無法阻止它繼續往下奔流。

「原來我還有眼淚......」他喃喃的說,握著笛子的右手也不禁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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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瑤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